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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末世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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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蔓生長的那一面背陰,晚上悄悄長到另外幾面的藤蔓隨著太陽的出現,也迅速地退回了原來的地方待著。它們在白天的時候會變得懶洋洋的,此刻有一株嫩苗在經過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蹲在走廊處的範情。

它好奇地從窗戶邊探了一個頭進來,柔軟的細莖還沒來得及攀在玻璃上,就立刻感覺到了郝宿的異能,不受控制地開出了一個小花,又飛快地轉頭離開了。

唧唧——不能看這個人類。

這是藤蔓在郝宿的異能中感知到的信息。

無論它是鉆進來還是離開,都是悄無聲息的,因此範情並沒有發覺到這一點。

窗外吹了點風,散開了他耳朵上的熱氣。範情無聲地站了起來,走下樓梯的時候,手還緊緊地搭在扶手上。

末世的早餐不比以前,但範情還是給郝宿煎了個荷包蛋。想到對方在紀行之那裏的遭遇,範情周身的溫度降了點。

他昨天只是聽郝宿說了紀行之的所作所為,卻仍然能感覺到學長在那裏過得並不好。身為首領,範情更能知道當一個權力很高的人表達出對某個人的興趣時,底下的人會是什麽反應,他們說不定還會嫌學長不識擡舉。

啪——範情切了個菜,刀尖對著砧板用力一剁,像是在剁紀行之。

口口聲聲說喜歡學長,但據他偶爾聽到的消息,紀行之身邊的人一大堆,葷素不忌到了極點。

範情不禁為郝宿覺得委屈,他的學長人那麽好,合該是要被人捧在手心喜歡的,結果對方卻要弄出這些事情來,將學長置於何地?

救回郝宿,尤其是在得知對方不能覺醒異能的時候,範情越想越後怕。

他恨不得把郝宿藏在家裏面,不讓對方出門一步,而紀行之呢?在明知道學長不能覺醒異能的情況下,還要讓他出去搜索物資,留他一個人在那裏。

範情越想越生氣,郝宿下來的時候,廚房裏的溫度都比外面低了許多。是真的物理層面上的低,範情生氣的時候冰系異能無所知覺地發揮著。

如果紀行之在這裏的話,他恐怕要直接把人凍成一個冰球。

“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?”

郝宿掀了掀袖子,聽到他的聲音後,廚房裏的溫度又恢覆了正常。

範情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,沒有拒絕和郝宿親近的機會,想了想開口:“要拿兩個盤子。”

荷包蛋在鍋裏發出滋滋的聲音,站在充滿煙火氣裏的人清冷非常,但他說話的時候像極了昨晚藤蔓在努力收攏的花。

“在哪裏?”

“上面。”

郝宿站著的地方上面就有一個櫃子,裏面的碗碟都是幹凈的。

他個子高,輕易就拿到了範情要的兩個盤子,郝宿還特地選了比較好看的兩個。範情接過去的時候,食指看似無心,實際卻有意地在郝宿的手背上滑了過去。

像輕微的電流。

範情沒有看郝宿,他捏著盤子的時候指尖都用力到發白了。粉與白襯和著,反而更顯得那只手充滿了難言的嬌意。

他在走廊的時候就決定了,要主動進攻。既然郝宿都已經跟他回來了,範情不想再放手。

範情想得很清楚,既然郝宿早上能用那麽平靜的語氣跟他說出那件事,就說明對方應該是不討厭自己的,郝宿不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。

因此在將早餐端出去之前,範情忽然扯住了郝宿的袖口,然後慢慢仰起頭。語氣和話裏的內容有一種截然相反的矛盾,分明是一副孤高不可攀的模樣,可又對郝宿說:“學長,你可以親我一下嗎?”

像是昨天在外面邀請郝宿,讓對方跟他回來的樣子。

算起來,兩人也不過是昨天才見面,而郝宿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才會跟他回來。就算認識他,頂多也只能說明郝宿是一個細心的人,連平時打過交道的學弟名字都記得。

因此這樣的要求要多唐突就有多唐突。

但放在兩個人如今的關系上,卻又十分合理。

盡管時間停止的時候他可以對學長為所欲為,可範情還是想要讓學長在清醒的狀態下親親自己。

他沒談過戀愛,一切都是遵循著自己內心的渴求。

這一刻的範情覺得自己壞極了,或許比紀行之還要壞。偷偷親了學長不算,還要跟對方提出這樣的請求。

見郝宿遲遲沒有答應,範情本就不是太用力的手松開了一點。

“不可以也沒……”關系的。

話沒有說完整,人就被郝宿親住了。

比起時間停止的時候自己單方面的貼,郝宿的吻更讓範情失|控。應該說,郝宿主動這個行為的本身,就已經足夠刺|激範情的大腦。

不過是晨間一個簡單的吻,就讓在外面對一眾喪屍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下子就感覺到腿有點發軟。範情的手原本是垂在身側的,不知不覺就攀在了郝宿的肩膀上。

他們的吻仍舊只是單純的貼貼,可郝宿吻吻這邊,又吻吻這邊,還在眼眸低垂的時候,將範情的唇珠輕吮著。

那種漫不經心卻又盡在掌握的情態,比直接看著人親更要命。

“唔……”

聲音散出的瞬間,時間再次停止住了。

範情閉著眼睛,眼尾氤氳一片,胳膊已經完全將郝宿的脖子環住了。

被吻住的時候,大腦的精神反映區就維持在長時間的亮起狀態,郝宿的每一下都讓反應區在加重沸騰。而當他親住了範情的唇珠時,後者更是直接就感覺到了一股顱|內的高||潮。

山海呼嘯般席卷而來,令範情要當場失態。他及時使用了時間停止,才沒有讓情況變得更糟。

範情這樣的反應也是郝宿沒有想到的,他不過是看對方小貓仰頭似的模樣可憐巴巴的,所以親了他一下。

昨晚抱著他又親又咬的時候都沒有如此,現在卻直接變成了這個樣子。

郝宿只能看到範情臉上的神態變化,以及他的情緒波動。如烈油濺水,激|烈非常。

兩人的唇還是貼在一起的,範情用了時間停止,卻沒有跟他分|開。

等到眼底的氤氳散去時,他才又解除了自己的異能。這樣斷斷續續的,郝宿親了範情很長一會兒才停下來。

簡單的廝|磨卻已經讓範情的唇角都紅了,等結束的時候,郝宿還伸手撫了撫那處。

他人溫柔,看著範情的眼神也是如此,就算是一個不相幹的人,見到郝宿這副樣子都會心動,更何況是早就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的範情。

唇角被郝宿碰到的時候,眼淚幾乎瞬間就落了下來,恰好砸在郝宿的手上。

昨天忍了半天,今天還是只被郝宿的一個眼神就給看哭了。

“怎麽哭了?”郝宿笑了笑,清風一樣,替範情將眼淚擦幹凈,而後又輕輕環抱了一下對方。

晨光從窗口灑進來,廚房中有著末世裏難得的靜謐。

屋外那些藤蔓不知道為什麽一瞬間瘋長了許多,大片大片的花朵盛放著,一時間整個隊伍裏的人都能聞到花香。

“好香啊,你們有沒有聞到?”馮海走在路上抓了抓頭發,他五大三粗的,覺醒了異能後個子又長高了許多,跟謝時落他們站在一起,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人。

此時巨人專心嗅了嗅鼻子,很快就判斷出香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了。

“味道好像是首領屋外的那些藤蔓開出的花香。”簡暮聞了聞道,雖然藤蔓變異後就沒有開過花了,但現在空氣中的味道跟藤蔓變異前開出的花味道差不多。

末世許多植物變異後都充滿了危險,有些平常看上去無害的東西,變異以後突然就多了毒性。哪怕知道藤蔓是無害的,但簡暮和謝時落對視了一眼後,也還是決定去範情那裏看個究竟。

“你們要去哪裏啊?”馮海在後面撓了撓頭,卻還是跟上了兩人。

當謝時落三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,發現範情屋子外面還有一個人,正是昨天打定主意要利用郝宿的劉致。

他正準備進去,沒想到就被簡暮看到了,身體一僵,但又很快調整好了心態。

“你們怎麽也來了啊?”

“你怎麽來了?”謝時落完全不接話,看著劉致的眼神也充滿了審視。

她的氣場太強,劉致原本準備了個借口,此刻突然有些說不出來。他的眼神下意識尋找簡暮幫忙,就發現對方竟然一點也沒有要給他解圍的意思。

劉致暗暗咬牙,哪怕簡暮平時跟他的感情再好,但涉及到範情的事情時,總是會無比的警惕。

他不得不當著三個人的面,硬著頭皮開了口:“我是來看看郝宿的,他昨天剛來,難免有點不適應。”

“你又不認識郝宿,來看他幹嘛,而且還有首領在呢。”

馮海人不聰明,想到什麽就說什麽,也正因為如此,劉致的臉色更差了。對方一點都沒有註意到這點,反而看了看劉致空空落落的手。

“你來看人怎麽連點禮物都不帶?”

雖然現在物資匱乏,但真有心的話,也不至於兩手空空。

一向跟馮海吵架的謝時落聽到他的話後也點了點頭,“馮海說得沒錯。郝宿有首領照顧,昨天我們新到的那批物資還沒清點,你去點一下吧。”

聽她這樣指使著自己,劉致心裏更不爽了。他眼睛轉了轉,走到簡暮身邊問道:“你們怎麽一大早也來了?”

“我們聞到了花香,所以來看看。”到底是自己的男朋友,簡暮對劉致心底的想法也了解一些,“你別多想,小時的性格就是這樣的。”

只是說完這話,她也沒安慰劉致什麽,反而跟謝時落一起走到了藤蔓處仔細檢查了起來。

劉致險些被她這樣的態度氣歪了臉,他好歹是她的男朋友,對方那算是什麽態度?

只是想到簡暮的身份,劉致也不好跟對方鬧,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自己。

劉致就是有這樣一種莫名的感覺,他知道簡暮身邊還有一個小助理,並且在他告白之前,那小助理就已經對簡暮表露出了追求的意思。

小助理人年輕,長得還比他好看,用末世以前的話來說,就是一個標準的小奶狗。盡管簡暮在兩個人當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,但他卻覺得如果將來有一天範情要讓簡暮對付自己,對方同樣也能毫不猶豫。

有時候劉致覺得簡暮並不喜歡自己。

而謝時落在劉致走了以後,就直接了斷地問了簡暮:“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他有問題。”

之間明裏暗裏打聽範情的事情也就罷了,現在竟然鬼鬼祟祟地在範情屋子外面打轉。

“是有一點。”

簡暮聲音溫柔,有些漫不經心地道,而後轉過頭看著謝時落笑了笑。

“你放心,我不會讓他做出什麽事情來的。”

“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麽,我看那個小助理比他聰明多了。”雖然在謝時落的眼裏也一樣是笨蛋,但總比劉致要好。

“不行啊,他太無趣了。”藤蔓架下,簡暮嗓音柔和。

三人在這裏檢查了一會兒,最終以簡暮將藤蔓開出的花帶回去做實驗而告終。她初步判斷這香味是無害的,但更多的要進一步才能確定。

準備離開的時候,恰好範情也帶著郝宿出門了。

兩人飯前親了一會兒,範情還直接哭了,不免帶出了些痕跡。

跟謝時落他們說話的時候,聲音聽上去也有點澀啞。

“我帶學長轉一轉,適應一下。你們幫我查一下紀行之最近在做什麽,還有他身邊有個人叫李招,也一起註意一下。”

答應了要給郝宿出氣,範情一刻也不耽誤。他也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覺悟,什麽事都瞞著郝宿。

只有馮海一個人的註意力是在首領今天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上面,哦還有,首領看上去很高興,嘴角的笑意在說完話後都沒有消下去。

聽到範情提起紀行之的名字,謝時落倒是有印象。當初對方追求郝宿可謂是轟轟烈烈的,只不過後者一直沒答應。

這件事就由謝時落來負責了,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,不出一天時間,就把該打探的東西打探清楚了。

謝時落人聰明,事情辦得就比較全面。她不僅打探到了跟紀行之有關的事情,還把郝宿之前在紀行之隊伍裏的遭遇弄了個一清二楚。

然後她就覺得,郝宿現在答應跟範情在一起也沒什麽稀奇。都已經末世了,一個不能覺醒異能的人想要活下去當然得找個辦法,況且他們首領比紀行之好看多了,對郝宿還好,最重要的是,範情非常聰明。

謝時落衡量一個人的最高標準就是聰明。

這麽一對比,紀行之簡直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範情的。

她倒也沒有看不起郝宿,物競天擇,總比假清高的人強吧。

相反,謝時落還挺欣賞郝宿的。她以前也對郝宿有過耳聞,這回打探當中,得知郝宿在沒有異能的情況下也能利用自己的智謀打退喪屍,更是十分佩服。

“紀行之一直在忙著收集物資,看樣子是要擴充隊伍。”

“那個李招腿上受了傷,聽說是犯了什麽錯誤,紀行之下了命令,不準別人給他醫治。”

“他們好像知道郝宿在我們這裏,派了許多人出來打探。我回來的時候守關的人就抓到一個想要混進來的,說是紀行之讓他查到郝宿的下落後就直接把人帶回去。”

把人帶回去可謂是一下子就紮到了範情的神經上,他還沒跟紀行之算賬,結果對方還有臉來找人。

這簡直就是明著在搶人,範情的眼裏直接凍出了冰渣。

想要擴充隊伍,也得看他答不答應。

範情很快就找到了給郝宿出氣的方法,不管紀行之想要做什麽,他都讓對方做不成就夠了。

至於那個李招,範情沒忘記對方偷襲了郝宿,還害得郝宿腿受傷了的事,等他將來見到了人,再慢慢折磨對方。

他會讓他知道,欺負郝宿的代價的。

一連幾天,紀行之不管派人做什麽,都會很快失敗。時間長了以後他怎麽還看不出是有人故意為之,等知道是範情幹的以後,比起憤怒,他的心裏更早一步升起的竟然是慌張。

他跟範情無冤無仇,唯一能讓對方針對他的,也就只有郝宿了。

這些天他派去找郝宿的人全都失敗了,紀行之在他們回來以後就發了一場大火,怒罵那些人是廢物,又不是銅墻鐵壁,連帶個人回來都做不到。

因為他這樣的態度,原本就由於松散的管理對紀行之有點意見的人直接就離開了隊伍。

眼下他在想,範情為什麽會因為郝宿針對他,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了?

紀行之一方面覺得自己要失去郝宿,另一方面又覺得郝宿背叛了自己。可同時他又覺得,以郝宿的性格,不太可能真的跟範情在一起了。

甚至他在跟對方的相處當中,都感覺不出來郝宿究竟喜不喜歡男的。

紀行之有時候覺得對方壓根兒就沒有任何感情。

於是等李招的腿恢覆了一點,好不容易想過來跟紀行之培養一下這幾天因為腿傷耽誤了的感情時,不出意外就又被對方遷怒了。

在紀行之眼裏,如果不是李招自作聰明,為他出了這麽一個計劃,郝宿現在還好好地待在隊伍裏。紀行之當日將李招帶回來是出於一時憐惜,這段時間諸事不順,讓他對李招也越來越厭惡。

“你最好祈禱郝宿沒事,要不然的話,我第一個送你去餵喪屍。”紀行之冷冷一笑,說完便不再管李招。他出門找個了人,讓對方給範情報個信,他要見對方一面。

之所以前幾天沒有這樣做,是因為紀行之暫時沒有打聽清楚範情在什麽地方。末世當中,如果沒有打探清楚消息就貿貿然沖過去,到時候死的只會是自己。

這種擺到面上的相約,一般人是不會拒絕的。可範情拒絕了,還拒絕了三次。

晚上的時候,範情在床上拉著郝宿的手,將紀行之要跟他見面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
“學長,你要跟我一起去嗎?”出氣的話,當然要帶著學長一起了,範情面對郝宿的時候,護短得特別厲害。

“方便嗎?”

“方便的,到時候我們會約在守轄範圍內見面,不會有喪屍。有我在,紀行之也不敢對你做什麽的。”

“那麽,就有勞情情了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

因為擔心郝宿的身體狀況,範情之後又給郝宿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。他是治愈系,所以這件事也沒有麻煩簡暮。

只不過檢查出來的結果有些意外,郝宿雖然不能覺醒異能,可身體素質似乎也沒有持續惡化。

範情不由得放了一點心,他不希望郝宿有什麽事。至於異能的話,總會有辦法的。

這幾天他不放心郝宿,所以一直陪在對方身邊。眼下他對郝宿的身體狀況有了一點了解,就將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說了出來。

除了要跟紀行之見面,範情明天還會出一趟門。

這次出去是為了勘察地形,看看他們之後從那條路去C城更方便。

比起帶郝宿出門,範情更不放心對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畢竟還有一個紀行之在虎視眈眈,要是他一個沒註意,人被帶走了怎麽辦。因此問過了郝宿以後,範情就決定將人一起帶著了。

兩個人的床到底還是換了一個比較寬敞的,只是有了第一回 ,第二回範情上來就主動抱住了人。

然後也不看人,就開始講他們接下來的安排,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意思。

上回被郝宿親哭了,以至於範情過後連時間停止都沒有再使用一次。

現在聽到郝宿輕輕柔柔地跟他說著話,範情凝視著人,目光在變得尤其焦灼的時候,再次使用了異能。

“學長……”

他人本來就在郝宿懷裏,時間停止後又往郝宿那裏擠過去了更多。比之前兩回更加親密,能做的事情也更多。

只是範情顫了顫睫毛,卻只是看著人,又叫了郝宿一聲。

“郝宿。”

這回喊的是名字,郝宿比範情要高兩屆,也比他大兩歲,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叫過郝宿的名字。

範情勾住了郝宿的腳踝,上癮一樣,將人一連喊了好幾遍。

語調一次比一次軟,最後一聲的時候,他臉畔嫣紅到近乎病態地跟郝宿貼了貼臉。

“我想親你了。”

說完,在藤蔓不知不覺爬滿窗臺的時候,範情就親住了郝宿。他模仿著對方上回的動作,略帶生|澀地吻著人。

等額頭都沁出了些細汗後,他才微微停下。

不一樣。

他親郝宿,和郝宿親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。

範情看著郝宿不知道在想什麽,而後又湊近了人,只是這一回,他繼續了上次沒有成功的嘗試。

舌尖小心翼翼,卻又異常大膽地做著無比越界的事情,然後範情的瞳孔就在不斷地放大,周身的溫度更是幾乎要將人燙傷。

學長的舌頭好-軟。

範情激|動|得厲害,手都環住了人,大顆大顆的淚落下。呼吸急|促間,又將自己和郝宿緊緊貼著。

他沒有選擇停下,而是一鼓作氣,閉眼的瞬間,沒有看到郝宿的手動了一下。

範情親得投入,他甚至還想著,之前學長光是貼貼,他就已經感覺到腿|軟了,如果學長像現在這樣親他的話,他又會是什麽反應。

想象催生著已有的情狀,範情親完了人,便見向來溫雅的人被他弄得連嘴角都沾上了口水,一副情靡非常的模樣。

畫面給人以極大的刺|激感,範情陡然抓緊了郝宿的手。

他看著人,腦海中湧現出一股更加瘋狂的念頭。

想要,把學長變得更加糟糕一點,看他露出更多與平時不符的樣子。

範情想得又有要掉眼淚的趨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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